歐洲商標註冊申請實務：小熊軟糖圖片是指糖果？還是商標？ —HARIBO小熊軟糖商標識別性探討
日期：2024年6月21日
【Vol 216】德國「HARIBO」品牌的小熊軟糖自1920年代推出以來就廣受各年齡層消費者的喜愛，現今每天生產的小熊軟糖更是超過一億個，銷售遍及全球100個國家，也是知名的德國必買伴手禮。
HARIBO品牌最具代表性的標識，除了自1980年代起啟用的金熊吉祥物（Haribo Goldbear）外，還包括知名的「小熊軟糖」立體造型。然而，當其控股公司Rigo Trading S.A.試圖以平面的小熊軟糖圖像向歐盟智慧財產局（European Union Intellectual Property Office, EUIPO）申請商標時，險些因識別性不足而未能成功註冊。對此，本文將介紹本案審查的進程，並進一步探討歐盟智慧財產局對商標識別性的解釋。
圖片來源：Smithsonian MAGAZINE, "https://www.smithsonianmag.com/history/the-colorful-history-of-haribo-goldbears-the-worlds-first-gummy-bears-180980094/”
圖片來源：Haribo 全球官網, "https://www.haribo.com/en/products/haribo/goldbears"
案件背景
Rigo Trading S.A. （Haribo多件商標的控股公司，下稱「Rigo公司」）以平面的小熊軟糖圖像（如下圖），透過馬德里途徑向歐盟智慧財產局申請註冊於第9、14等多個非食品、甜點之商品類別。
圖片取自歐盟智慧財產局： “https://euipo.europa.eu/eSearch/#details/trademarks/W01660878”
2023年3月，歐盟智慧財產局審查員駁回大部分商品的註冊（包含電腦保護殼、包包、地毯、玩具等）並指出，一般大眾在辨別商品或服務來源時，容易將商品整體形狀或包裝上的圖形視為純粹裝飾性元素。本件商標圖樣與一般消費者認知的「小熊軟糖」（Gummy Bear）形象並無顯著差異，且該形狀亦經常基於藝術及美觀目的使用於商品，例如產品立體造型或設計印花的一部份。根據歐盟商標法第七條第一項第二款（Article 7(1)(b) EUTMR），該商標於部分商品類別中缺乏識別性，不得註冊。
歐盟智慧財產局上訴委員會見解
1. 「小熊軟糖圖像」非本案指定商品的常見外觀
由於商標的平面圖形可能被視為立體形狀（3D）的延伸，根據立體商標相關判例法，當平面商標圖樣與其指定商品常見的立體外觀愈相似，愈有可能被認定不具識別性。
惟查，本件商標僅代表小熊軟糖或是一種動物形象，與本件指定第9、14、16……等類別之商品無關。
雖然審查員已舉例小熊軟糖圖像可能用作美觀裝飾目的，然而，尚無確切證據可資證明小熊軟糖圖像已經因此被當作本案指定商品的既定裝飾、不再被視為有識別性的標識。
2.「小熊軟糖圖像」具識別性
一般公眾在識別本件商標的圖樣時，他們會認知到這類糖果通常小於2公分，比本件商標之指定商品要小得多。又大眾皆知此種糖果一般係以明膠為原料，與本案所指定之首飾、髮夾或容器商品通常使用之非食用材料有異。
此外，本件商標圖樣並非生物原貌或簡單形狀構成，如耳朵和鼻子的位置及笑臉等皆具有顯著的特徵，能夠給予消費者相當之寓目印象並使之對相關商品施以注意力；即便不認識小熊軟糖的大眾，也不會將之認定其所指定商品之常見形狀。
據此，歐盟智慧財產局上訴委員會認為本件商標保有最低限度之識別性，不應駁回註冊。
本案遭歐盟智慧財產局審查員的駁回理由，也就是「平面圖形可能被視為立體形狀的延伸」，是現今申請平面商標經常面臨的挑戰之一。由於這類商標通常同時是商品本身的形狀或包裝，消費者有將其視為裝飾性外觀而非指示商品或服務來源的可能性，因此比起包含文字元素的平面商標，純粹的圖形商標更常被認定不具識別性。
然而，根據歐盟智慧財產局上訴委員會就本案之見解，即便所申請的平面圖樣尚有用於裝飾包裝或是產品立體外觀等其他用途，也未必會影響到識別性的有無。根據判例法及本案見解，除非申請的圖樣與市場常見的立體態樣近似，已使一般大眾無法辨別來源時，才會有不具識別性的疑慮。以本件為例，「小熊軟糖圖像」並非指定商品的常見態樣，僅僅「偶爾」作為產品造型的事實與識別性判斷無關。
綜上所述，商標申請人在歐盟申請商標遇到類似的困境時，可以請專業的商標代理人加以分析確認，以克服審查意見、提高獲准註冊的機率。
[1]EUIPO Trademark Decisions (R0872/2023-4): “https://euipo.europa.eu/eSearchCLW/#basic/*///number/872%2F2023-4”
